【TimKon】意外同居（下）
summary：康纳被迪克拜托照顾他的弟弟提姆
*预警见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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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回到公寓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要遭。
“我很抱歉，康纳，我……”他马上试图道歉补救，然而康纳冷冰冰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等了你整整一个晚上，”他交叉着胳膊，僵硬地坐在沙发上，“你不留信息给我，我打不通你的电话，我不知道你不回来是正常的还是你受伤了昏迷了或者更糟，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到其他蝙蝠去问。现在，你回来了，神色如常，你告诉我，跟我说一声有这么难吗？”
“是我的错。”提姆向他道，“我忘了跟你说，或者我应该至少提前交代神谕，让她帮我通知你我的情况的，我忘了。昨晚有一场混乱，蝙蝠侠中了恐惧毒气，罗宾在抓狂，我得和其他人一起照顾这个烂摊子，我被这个情况分心了，我很抱歉。我不会再犯了。”
康纳依然生气地瞪着他：“我要回去睡觉了。”他宣布，然后站起来径直回房关上了门。
提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走到厨房，发现急救药箱被拿出来，然后是垃圾桶里有一个碎掉的杯子。提姆完全可以推敲出事情的缘由，他把药箱收好，又是叹一口气。
好的，他搞砸了，没所谓，或许他可以问问别人。
迪克接到他电话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声音欢快：“哈喽，提姆。”
“哈喽，迪克。”提姆毫不犹豫地切入主题，“你知道康纳生气的时候应该怎么办吗？”
“康纳生气？”迪克明显有些吃惊，“怎么了？”
“我犯了个错误，”提姆道，“昨天我只顾着布鲁斯的情况，在庄园留宿却没有通知他一声，显然他昨晚非常担心我，现在他生我的气了。”
“哦……”不知为何，提姆觉得迪克这声犹豫的声音包含了许多意思，“我猜或许向他道个歉？”
“我已经这样做了。他显然还是很生气，”提姆有点不耐烦，“我想表现得有诚意一下。”
“噢，”迪克有点窘迫道，“我没想到他那么在意。放心，提姆，他会理解的。”
提姆咬了咬牙，他很想冲迪克喊：你在说什么，他当然会在意，他在乎我！但他也知道跟迪克发脾气也无济于事。“所以是你不知道？我以为你们是朋友，你会比较了解这方面的事。”
“呃……这么说吧，我们刚刚做队友那段时间康纳比现在暴躁多了，他总是一点即燃。不过他也不是不讲道理，只要好好跟他说话，他的脾气就会消了。所以他发火，我们基本上都是跟他解释清楚或者等他自己跑开冷静的。”
“好吧，我知道了。”提姆抓了抓头发，“谢谢你，迪克。”
“不用谢，嗯……”迪克欲言又止，“所以我猜你们真的相处不错，哈？”
“是的，怎么了？”
“不，不，我只是突然想起，自从和斯蒂芬分手之后，你还没有结识什么新的女孩子。有兴趣吗？”
提姆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迪克，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多桃花运的，我……”然后他突然领悟到对方的意思：“不，等下，迪克，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瞧，提姆，不是说我反对什么……”
“只是不。”提姆斩钉截铁地说。
“行吧……如果你这么说的吧。”
“再见。”提姆挂了电话，忍不住把头靠在了墙上。他绝对没有对康纳怀有那样的感情，是吧？
行吧，新闻快讯：他有。
正如迪克所言，康纳在晚上的时候终于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怒气已经全消了。他看着提姆面前的中餐外卖盒子轻轻皱起眉，而提姆则是抢在他面前开口：“我很抱歉，康纳。我已经跟神谕说了，以后万一我忘了，她就会通知你。”
他绝对不会提及他联系芭芭拉的时候对方有着和迪克微妙相似的反应的，绝不。
“我没有生气了，提姆，”康纳说，“事实上……我想是我反应得太过了，毕竟你不是故意的。”
“谢谢。”提姆推了推外卖盒子，“想来点饺子吗？”
“我想洗澡先吧。”康纳说，提姆点点头，看着对方进了浴室。然后过了一会儿，一个只穿了长裤的同居人出来了。
“康纳？！”提姆差点呛到了自己，虽然说同居了两个月，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的身体。靠，现在他一定脸红了，虽然说康纳平时把T恤穿成紧身上衣的样子也没有遮挡什么，但是那些腹肌，那个胸脯——提姆今后的梦有新素材了。
“粗心大意。”康纳无奈地说，“我把衣服掉在地上弄湿了。”
“超级速度难道不会帮你免去这些失误吗？”提姆打趣问，努力把自己的胡思乱想压下去。
“嗯，理论上是。但自从我尝试当个普通人开始，我一般不会随意用自己的超能力。”
“也许你应该用。我以前听说过就连超人也时不时在日常生活中用他的超能力作弊。”
康纳看着他，顿了顿：“也许我有。”然后他耸了耸肩，去房间穿衣服去了（提姆或许有一丝丝的失落）。等两个人都在分享食物的时候，康纳突然道：“后天我要离开。”
“什么？！”提姆的心突然一沉，“你要离开了？”
“是啊，”康纳说，他显然意识到了提姆的误会，因为他马上补充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回斯莫威尔一趟，因为后天是我生日，爸妈说我一定要回去让他们帮我庆祝。”
“你后天生日？为什么你不跟我说？”提姆皱眉，“而且为什么我没在资料上见到？”
“因为这不是什么官方的，而且自从人们停止庆祝之后，再谈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康纳解释，“爸和妈知道这个日子还是因为非常偶然的原因。”
“为什么人们停止庆祝你的生日了？”提姆对这个问题有种不舒服的预感，并且开始在脑海中推敲大约五十种可能，其中大部分与某个穿着红披风的大都会英雄有关。踢一个可能是世上最强壮的人的屁股并非易事，但提姆会做到的。
所幸康纳的答案令提姆免去了一场艰难的挑战：“呃，我猜只是他们忘了？一开始提出要帮我办生日聚会的就是梅甘，但自从我们分手之后，就没有人再提过这件事了。我想大家都有自己的任务要忙，而且队伍里也发生了很多事，又不是说我非要一个聚会不可，所以这件事就这么一直过去了。”
尽管康纳说得很随意，但提姆也可以看出对方只是已经能平淡对待这件事带来的伤害。于是提姆当机立断：“你想要什么？”
“啊？”康纳困惑地眨眨眼。
“你的生日礼物，你想要什么？”提姆问，“你要回斯莫威尔，所以我不能给你办个派对什么的，但我可以给你一份礼物。”
“不，你不用这样做的。”康纳说，但他显然不是真的不喜欢这个概念，只是困惑，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受宠若惊。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知道了自己好友的生日却无动于衷？”提姆感觉有些被冒犯了。而康纳眨眨眼，露出了一个轻快的微笑：
“所以现在我是好友了？”
“你给我灌可怕的蔬菜汁，不是我的好友这么干恐怕得和红罗宾决战才行，”提姆有点脸红，也笑了，“还有，不要告诉别人，我怕有人会嫉妒你。”
“绝对的。”康纳仰起头大笑起来，提姆发现自己被对方纵情展现出来的笑容迷住，他完蛋了。“我先收下你的好意了，或许当我想出一个愿望的时候，我会让你给我什么的。”
“不要客气。”提姆耸耸肩。
“哦，对了，在我离开之后，给狼喂食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康纳提醒道。
提姆痛苦地叹了口气：“你的宠物不喜欢我。”
康纳挑眉：“我觉得没有。不过，如果你在我离开的时候又用咖啡和能量棒充饥的话……我猜狼会帮我提醒你。”康纳露出了一个显然只能用“不怀好意”来形容的微笑。
提姆一本正经道：“我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
尽力打造一个新的人生是康纳在脱离少年正义联盟后为自己定的目标。
这一开始很难。或者说，一直都不容易。康纳是作为武器而生的，他的存在，他的生命与英雄或犯罪息息相关。所有人都在鼓励他当一个普通正常的孩子，然而日复一日过去，康纳却意识到即使到他取了个人类名字，上了一所普通中学，康纳肯特依然只是超级小子的伪装身份而不是相反，现实就像一块的难以下咽的骨头一样卡住了他的喉咙。
他并非不善言辞，却很难交到队伍之外的朋友，因为他不可能也不会愿意为了应酬新朋友而忽略团队的训练和任务。而且不同于梅甘用努力外向和接触恋爱喜剧来与女生们打成一片，康纳对流行的影视话题几无所知，他甚至不可能做到和男生讨论黄色话题来拉近彼此的关系（有一次一个橄榄球成员跟他开了梅甘以及拉拉队员的玩笑话，康纳差点打断对方两根肋骨），他生性冲动同时却又内敛，等别人来向他搭讪总是比他找别人来的容易。
然后康纳忽然想到，或许这与他从来没尝试过当一个完整的普通人有关。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梅甘，然而梅甘却哭了，因为她误以为康纳是在责怪她不够关注他而想分手，他们两人甚至为此发展出一场争吵，队里的女生相信了梅甘的误会，责怪康纳控制欲太强，队里的男生更多处于中立，要么劝他再说清楚，要么就劝他让让，没有人站在他这一边。
康纳和梅甘最终和好，但这同时也坚定了他离开的心思。他开始想知道，脱离了超级小子身份的自己还剩什么。
超人是第一个支持他的人。他永远都不会成为康纳最初希望得到的那个“父亲”，但他同意了做康纳的导师，康纳的“哥哥”，康纳对此别无所求。他在康纳脱离队伍之后的生活中给了不少建议，甚至偶尔愿意给康纳带来少正队伍里的信息，因为他，康纳才能在脱队情况下和梅甘多谈了两年恋情。
然而疏离是不可避免的，不仅仅是因为康纳离开了队伍，还有英雄世界里发生的种种事情，包括罗宾的死亡与交替，卡尔德的叛变与回归，沃利的回归与死亡……康纳选择了普通人的生活而错过了这一切，但他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却没有建立起比在队伍时更加巩固的爱情或友谊。有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想自己选择回归或者从未离开过队伍，事情会变成怎样，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自己是否该就这样归于永恒的宁静之中。
在乔恩降生的几天后，肯特老夫妇把他悄悄拉到一边，告诉他他永远在家有一席之地，康纳为自己竟然被那么轻易看出和被人所爱着而哭了。
被迪克拜托照顾提姆纯属偶然。
被卢瑟发现之后康纳已经想躲起来了，但他手头上还有单子，于是他只好再前往大都会交货，然后在一个咖啡店遇上了显然带着疲惫假笑的迪克。
两人开始坐下来聊起了近况。
通过迪克的透露，康纳才知道蝙蝠家原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说来也奇怪，在最初的时候，迪克和蝙蝠侠比超人更愿意关心他和接纳他，但在十多年之后，在他身边反而是超人家族，而蝙蝠家族的人却和他疏离了。
康纳看得出迪克的确在两个弟弟之间为难，他有一个受尽磨砺，迫切需要感受到爱意和改变的新弟弟要照顾，但两个弟弟之间的矛盾不但使他难以劝说提姆给达米安多一些机会，甚至最近连提姆也开始表现得令他担忧起来。所以在迪克提到他有点想请康纳来照顾提姆的时候，康纳接受了。
提姆德雷克比他想象中要瘦弱一些。
不需要多体贴入微的人去观察，都能够看出提姆是一个聪明冷静却又过分爱担重责的工作狂。康纳帮他打扫家里，为他做饭，看他睡在书桌上搬他回房，看他夜巡受伤为他包扎，听他剖析自己的感受而愤怒心痛，他不明白迪克怎么可以如此地忽视了这个热衷于奉献自己的弟弟的感受。
然后提姆就因为忘记通知他一声而让康纳焦虑了一个晚上，康纳应该理解的，因为他知道谁都有粗心大意的时候，但康纳完全无法阻止自己生气，感觉就像提姆违背了对他的承诺。
等康纳终于冷静下来的时候，他为自己的爆发感到了羞愧，然而他霎时之间又不好意思出去面对提姆，于是他在床上抱着枕头，开始展开自己的超级听力。
于是他听到了提姆与迪克的对话，听到提姆和芭芭拉的话，从坚定的否决到含糊的带过，还有急促的心跳声。
康纳带着这一切回到了斯莫威尔，他一时间想不清楚，含糊提起了这件事，妈说只要他快乐永远支持他的决定，爸说要是他被欺负了一定要告诉家人。康纳想了想，觉得明白自己的决定了。
“我想是时候把你介绍给他了。”康纳说，球球滚到他身边，兴奋地闪了闪灯。
提姆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
今天康纳就该回来了，但提姆不够细心，让自己的胳膊挨了一枪，现在他还要对付五个敌人，夜翼还在赶来的路上。
提姆低下身，躲过横扫而来的刀子，而后狠狠地把通电的长棍戳向敌人的腹部，那人痛苦地踉跄着向后倒下了。
然后在敌人倒下的瞬间，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提姆所在的地方，是一座五层高的旧楼房天台，正对着一条街道，没有相邻的平台。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其边缘处忽然爬出了……一辆车？
机车发出隆隆的轰鸣声，在瞬息之间，以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冲着周围的暴徒碾了过去，华丽地在提姆周围绕了个圈。提姆本能做出闪避防御的姿态，然而机车在把周围的暴徒撞倒一片之后，却在提姆身边停下了。
“什……什么？！”提姆张目结舌。
在这辆充满科技感的机车之上，宛如漫画英雄出场般在提姆面前闪亮登场的是康纳。他盯着提姆流血的胳膊，深深地皱起了眉：“你在流血。”
“什么？……你在这干什么？”提姆依然有些发愣，失血造成了他的思维迟钝，而在他的通讯器中，显然蝙蝠侠和夜翼都发现的问题：“红罗宾！发生了什么，谁在那里？”“红罗宾，报告！”
“我要带你回蝙蝠洞疗伤。”康纳决定，然后把提姆的通讯器摘了下来，放到自己耳边：“那里的是蝙蝠侠和夜翼吗？这里是SB，前任的。红罗宾受伤了，我要把他带回洞穴里。”
“为什么你在那里？”蝙蝠侠咆哮的声音足以让某些人腿软，但显然康纳不在此列，因为他厉声道：“他的血要把他的袖子都浸透了，而那是你现在最关心的事吗？！”然后他无视对方接下来的回答，把通讯器又递回给了提姆。
提姆接过通讯器，无视那里传来的嘈杂说了声“红罗宾完毕”就上了车。“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回来发现你不在，所以我就用超级听力去找你了。”康纳说，然后他干脆地撕了自己上衣的下半部分给提姆包扎，“撑住，我让球球送我们去韦恩庄园。”
康纳的机车发出了欢快的两声轰鸣，然后他们……飞起来了？
“你的机车会飞。”提姆以一种梦幻的声音说道。
“是的，我想少正以前的任务报告也提到了这一点。球球，这位是提姆。提姆，这位是球球。”
提姆模糊间想起资料里确实提到过一个创世星科技产物，然后他就挨着康纳睡过去了。
显然就算康纳对着蝙蝠侠发了脾气，他的信息还是传达到了，因为他们进来的途中没有收到阻扰，而且当他们抵达的时候，韦恩家的老管家已经带着医疗用品等待了。
康纳把提姆从车上抱起来，后者发出迷糊的抗议声，然后被抱到了医疗床上。球球自觉地恢复到球体的样子跟在康纳后面。
“子弹没有卡在他的手臂上，不过他需要马上缝合伤口。”康纳说。
老管家点点头，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缝合与包扎。过了一会儿，蝙蝠侠，罗宾与夜翼都回来了。
“阿尔弗雷德，提姆的情况如何？”布鲁斯大步走向医疗床，无视了康纳。在他身后跟着的是担忧与吃惊并存的迪克，以及用凶狠戒备眼神盯着康纳的新罗宾达米安。
老管家说：“我不得不说，康纳少爷的及时援助，确实避免了提姆少爷受到进一步伤害。不过提姆少爷失血有些多了，虽然未到危及性命的程度，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
“那就好。”迪克微微地松了口气。达米安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康纳看到了，忍不住皱起眉。
达米安敏锐地察觉到康纳的视线，正想发作。一旁的迪克却首先提出了问题：“康纳，为什么你会在那里？还有……球球为什么也在你这里？”
球球听到自己被提到，轱辘轱辘地从康纳旁边滚出来，滚到迪克身边让他摸摸自己，又轱辘轱辘地滚回去。达米安好奇地盯着她。
“我带着球球回来，在找提姆的时候意外发现他的情况好像不对劲，就过去了。”康纳交叉起胳膊，“至于球球为什么在我这里，难道不应该是你告诉我吗？”
“好吧……”迪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球球在一次事故中沉海里自我修复去了，所以我以为她还在休眠。”
“我是某天清晨发现她在我家门口，看来是她自己过来找我了。”康纳说，“而且别想着把球球要回去，她是我的，我只是把她借给队伍。”那天发现球球自己找过来之后，他就为当初听从他人意见而留下球球而后悔了。
“当然不，康纳。”迪克安抚道。而布鲁斯选择了在这时候发话：“既然一切已经清楚，你要离开了，康纳肯特。”
康纳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什么？为什么？”
“你是不请自来的，克隆人。你当然不能留在这里。”达米安冷哼一声。
康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新罗宾用一句话就将自身那种刻薄的态度展露无遗，难怪提姆会那样崩溃。他咬着牙无视自己反驳的渴望，转而面对这里的负责人：“是我把他带过来的，我想留下来看他，你不能赶走我。”
“我能。而且你已经完成你要做的事，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更不要说你已经退役了，今晚却把自己卷入其中。”
“关心是不需要意义的，”康纳睁大眼，“更不用说无论我退役与否，我有帮助别人的权利！你不能控制我。”
迪克见势不妙，连忙打圆场：“你瞧，布鲁斯，康纳也说得有理……”
“有理？他今晚的所作所为就是鲁莽！”布鲁斯呵斥，又转而面对康纳，“你今晚应该回家。提姆有他的家人照顾，他会没事的。”
所以这就是忍耐的极限了。康纳想，或许是因为他被激起的怒火一直没有消退，或者是布鲁斯说了家人这个词——而他知道提姆实际上最受伤的正是他的家人对他的忽视。不同于他，提姆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提姆不是什么用任何人偷来的基因制造出来的产物。所以康纳，怒火中烧地、不假思索地喊道：
“去你的家人！你以为我和提姆之间不比你们和他亲近吗？！”
蝙蝠洞有那么一瞬间寂静了下来。康纳气话一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话可以造成什么歧义，人一下子僵了。
“我……”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达米安非常适时地交叉起胳膊，给他的话下了定论：“所以你是德雷克的姘头，哼，我不意外他糟糕的品味。”
“达米，别。”迪克轻声呵斥，圆场般道，“我想康纳只是指他和提姆一起住……”
“我是吗？”康纳来不及紧闭嘴巴，就下意识反驳了他。迪克的神色也变得相当犹豫起来，康纳一边在心里抽自己，一边决定破罐破摔，他决定再对布鲁斯说一句话：“反正你现在赶我走，我明天还是会回来的。你不能指望我明知道提姆受伤了却不闻不问吧？”
布鲁斯似乎也终于累了，“……行吧！”他说，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可以留下。”
“父亲！”达米安抗议。
康纳掩不住得意地看了达米安一眼。
提姆醒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在公寓里：“康纳？”
“你醒了。”康纳俯身，把一杯水凑到他面前，“水？”
提姆咕咚咕咚地喝了水，总算感觉自己喉咙不像被砂纸擦拭过那样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康纳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你不想我在这里？”
“不，不，”提姆马上抓住康纳放在床边的手，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以为你会不在之类的。”
康纳松了口气：“蝙蝠侠确实一开始叫我离开，他觉得我做得不对。”
提姆毫不意外：“他不喜欢一切他觉得是鲁莽的行为。”
“我那叫‘挺身而出’，英雄的本质不就是如此吗？”康纳抗议。
“的确。”提姆漫不经心地抚摸康纳的手指，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我很高兴你为我挺身而出。”
“咳……”康纳觉得手指痒痒的，但他又不好意思把手抽出来，然后他又想起了一个问题。
“我……可能撒了个小谎。”康纳说，他的脸红了起来，提姆着迷地盯着，“我向你的家人暗示了我们的关系……超出了友谊。”
提姆手上的动作停了。这真是……一个爆炸性的大新闻：“怎么了？”
“我不喜欢他把我拒之门外，那简直毫无道理。”康纳撅了撅嘴巴，然后又犹豫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
“不！”提姆说，或许说得有些太急促了，因为康纳眨了眨眼，有些吃惊的样子，“我不介意。”他强调。
“哦……”康纳笑了，他想了想，打趣问，“这算不算你把自己当作给我的生日礼物？”
“作为男朋友，是的。”提姆说，他直勾勾地盯着康纳，“我现在不能起身，所以不知道我的男友是否愿意……？”
“乐意至极。”康纳低声道。他低下头，和提姆交换了他们的第一个吻。
END
小剧场：
康纳：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提姆：什么事？
康纳：我和超人是以兄弟相称的。
提姆：所以？
康纳：所以按理来说我是不是比你和迪克大了一辈？
提姆：……
提姆：靠。
提姆：我有个主意。
提姆：请务必在迪克和达米安——尤其是达米安面前——叫他们做侄子。
提姆：我要记录他们的反应。
康纳：可以是可以……但我也没有机会啊。
提姆：包在我身上。
达米安：德雷克！克隆人！你们俩给我分开！不知道廉耻怎么写的吗？
提姆：他有名字，不许叫他克隆人！你难道不知道尊重长辈吗？
达米安：哼，长辈？他算是什么长辈？
康纳：我是超人的弟弟，算起来我算是你的叔叔。
达米安：……
达米安：我不承认！
提姆：你不承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康纳：侄子你好。
达米安：不许你这么叫我！
提姆：除非你保证不叫他克隆人。
达米安：我又没说错！
康纳：我也没有。
达米安：……
达米安：你们给我记住。
迪克：康纳，我听达米安说你叫他做侄子？
康纳：因为他的确是啊。
康纳：其实你也是。
迪克：咳……
迪克：这太古怪了。
康纳：我建议去怪超人。
迪克：……
迪克：可是这样说来，你不也和提姆差辈儿了吗？
提姆：真爱与辈分是无关的。
迪克：提姆？你从哪里来的？
提姆：你猜？
迪克：……
迪克：祝你们幸福。
真·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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