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米】秘宝传说 （天使x骑士） chapter 26
*搬运
“我很高兴你能来。”王耀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夜色几乎要吞没他的身影。亚瑟淡淡地哼了声，收起翅膀：“我该高兴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联络的吗？”
王耀似乎隐隐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一直以来，你们都对我有很深的误解，这也是今晚我要说的事情之一，”他说着，便走，“但我今晚有更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他带着亚瑟来到了一间小小的木屋，开了门，王耀率先进入，并摸索着点亮了老旧木桌上的煤油灯，在灯亮的同时，他突然出手，暗金色的光芒闪过，向身后的亚瑟袭去。
“你——！”亚瑟大怒，蓝色的秘宝也几乎在同时展现光华，然而，慢了刹那，王耀手上聚成的光刃擦过他的手臂，在衣袖处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口子。
“好啊，你这家伙……”“亚瑟，”王耀打断了他的话，面色平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要攻击或者是防守的样子，只是望着脸色阴沉到极点的亚瑟，轻声道，“你比以前慢了。”
亚瑟一怔。
王耀继续道：“这种程度，在以前，我是不可能碰到你分毫的，反过来，你甚至能更快地攻击到我。”
“这就是你今天要找我求证的事？”亚瑟收回了攻击的姿势，然而蓝色的秘宝还在流转着光华。“并不是求证，”王耀摇摇头，“我只是想你正视这个事实。”他说着，拉出了桌子旁边的木椅坐下，“请坐吧，我们要抓紧时间。”
亚瑟站在原地没有动，于是王耀叹了口气：“先让我从以前的事说起吧，你会相信我。”
“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没有加入到那一边，我也不是‘他’的人。”
亚瑟冷淡地注视他，没有任何反应。
“秘宝为何会失落，到到上一次秘宝之战中我们最后离散的结果，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有着‘他’的存在而导致的结果，”王耀道，“‘他’的存在是不能向别的人提起的，所以你们两个神使，都没有打算说出来。”
“一个叛徒，没必要大声宣扬其存在的必要。”
“是的，所以当你们得知‘他’的存在的时候，就想自己偷偷地解决掉，我说得没有错是吗？”
“那有如何？”亚瑟冷冷地撇开头，“说了这么多，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想表达你们这两个神使——你也好，龙也好，”王耀的口吻突然变得恶恨恨起来，亚瑟被他突然爆发起来的情绪吓得一跳，“都是些自以为是、无可救药的蠢蛋！”
“这算的什么？以为自己是神使，就很了不起？很伟大？所以就打算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什么都不告诉别人？什么玩意儿！”
亚瑟完全怔住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王耀发怒的样子。印象中，东方男人从来都是一副神情温柔、淡然处世的模样，这般横眉怒目，连珠炮弹一样的反问，让亚瑟有种错觉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王耀？
但事实证明这个人确实是王耀。激烈的情绪爆发只是一下子而已，王耀的神情和语气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让人几乎要误会那些反问是否存在过。“不过我那时大约也傻了，竟然同意龙的计划，做出能让你们误判我才是‘他’的人，潜入你们之中这种假象，好让真正的敌人放松警惕。”
亚瑟有些绷不住他的表情了，“你的意思是……”
“事实上，当年的龙有两个怀疑的对象——其中一个是阿尔弗雷德，因为无法确定，所以要求我做了那么一场戏——确实是很成功对吗？连你也被蒙在鼓里。”
亚瑟低声道：“那个家伙……”
王耀微笑起来了：“要说在这点上，你们可是半斤八两啊。”他继续道，“当时可是他向我信誓旦旦地保证，他完全能够有余力解决这件事，我才会答应的。结果他确实是成功了，却把自己也搭上，这算什么呢？这么多年来，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没有联系你。”
亚瑟的瞳孔急促地收缩了，他完全不能再维系他冷静的面具：“你是说他死了？别说笑了！”他吼道，“我可完全没有感觉到，你以为我会信吗？说到底，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词而已，你有什么——”他突然就卡住了，因为他看到王耀挽起衣袖，一些熟悉的鳞片布满了对方露出的手臂上。
“喂，王耀……”他不由得干咽了一下口水，似乎有什么阻挡他开口一般。王耀垂下袖子，叹了一声：“这下子，你能相信我了是吧？”
“这种状况，你别是告诉我，你用自己的身体来暂存那家伙的灵魂啊。”亚瑟低声说，而王耀只是笑了笑，“龙的特殊性注定了他在人间需要寻找容器才能行动，当初的时候不也是我分给他血肉来帮他造容器吗？”
“这与之前不能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对于你的身体和灵魂都有很大压力的？搞不好会死的。”
“所以我才说你们神使是笨蛋，不要以为把事情揽上身就以为可以假装没有身边人的事啊。”王耀只是摇头，“那，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了？我从来都不是你们的敌人，而我的目的，也只是想重新让秘宝回到天堂而已。”
“说到这个，你现在的合伙人伊万·布拉金斯基难道会同意？他也正是妨碍你的其中一员啊。”亚瑟的表情柔和了不少，然而开口的时候依然非常毫不留情，“还是说，你打算对他出手。”
王耀的表情暗淡起来：“不……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低声道，“而且，伊万不会成为我的阻碍的……他不能再撑下去了。”
亚瑟费解地皱起眉：“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代表情感的秘宝，桑德文，从来没有认过谁作为持有者呢？”
亚瑟一怔：“这……”
王耀依然低沉着声音：“当年秘宝四散流落，其中桑德文就落到了伊万的妹妹娜塔莎·布拉金斯基的手中，但是因为她没有被承认，所以最后……她丧失了理智，而伊万也因此手刃了自己的妹妹，秘宝便转为了落到了他的手中。”
亚瑟默然。这样的惨剧曾经的他们也见过许多，而每多一次，他就更为厌恨背叛他们，造成秘宝流落的元凶。他沉默了一下，然后问：“按理说，他不是应该相当痛恨秘宝吗？为什么他却想方设法得到一切？”
“有他自己的原因，也说不定有秘宝的影响吧，我也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告诉我，秘宝征服了他的妹妹，所以他要征服秘宝。”
“确实是很符合他作风的想法。”
王耀轻轻摇头：“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即使他确实很强大，但秘宝的力量终究还是不能小觑的啊。所以，他已经不能再撑下去，再撑下去，他会把自己也毁了的。”
“难怪我觉得最近他的作风似乎过于温和……原来他也已经是强弓之末。”
“是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接近尾声了。”王耀轻声道，他抬起头，直视亚瑟，“所以，你呢？”
亚瑟脸色一僵。
“要完成所有事情，最后一个秘宝，你以为我不知道会在谁的身上吗？”
亚瑟的神色狰狞起来，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这就是你今天真正要和我说的事？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吧……”
“是的，我知道。但你还是要做出抉择的，亚瑟。这个抉择，即使你不做，也会有人帮你抉择的。”王耀不得不向后仰，因为亚瑟的手杖正抵在他的颈脖上：“你这是在威胁我？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吧？”
“我……我没有威胁你，更不打算逼你，”亚瑟的动作和强烈的气势使得他说话有些艰难，然而王耀还是仰着头，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亚瑟，“只是我更加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收集完秘宝，你就必须要回到天堂，进行战争是吗？亚瑟，如果你再不会天庭，你也会死的。你可以不怕自己死，但你能够做到扔下你的父神和弟兄们进行战斗，自己却不去帮忙吗？”
你可以不怕死，但你能放任自己袖手旁观吗？
是啊……我做不到的。
但是，“是我亲手把他复活的，”亚瑟一字一顿地道，“而现在，你让我在亲手把他的生命夺去吗？”
王耀也同样一字一顿地质问：“那么你，告诉过阿尔弗雷德你的处境吗？他现在还不知道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吧。”
“……”亚瑟沉默了。
屋外的人影悄悄离开了。
“你下不了手，但你能隐瞒这个即将到来的事实吗？无论你怎么犹豫——你们谁看着对方死，最终只有这种结局而已。”
“……你还真是嘴下不饶人啊。”亚瑟收回了手杖，嘴角牵扯出一抹苦涩。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无法言语的疲惫，于是他后退了两步，后背抵上冰冷墙壁，忍不住仰起头，掩住双眼。
“再给我一些时间吧。”
阿尔，这一个时候还是到来了。只是，为何与你一起这般微小的希望，命运都不肯给予呢？哪怕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我们怎样辛苦图谋，我们的结果却早已有一种冥冥中的力量把它布置好了。*
“我不会逼你在此时做出抉择的。”王耀看着亚瑟的样子沉默良久，轻叹一声，最终他如是说，“只是，你也要知道，你能犹豫的时间也不多了。”
*摘自《哈姆雷特》第五幕第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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