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米】秘宝传说 （天使x骑士） chapter 20
*搬运
几天后，阿尔弗雷德和马修骑上马，前往与托尼初次相见的地方。一路上，他们马不停蹄，并都极有默契地以一种严肃的氛围去接待将要到来的事情。等到他们重新来到那座深山的时候，距离阿尔弗雷德被本田菊重伤的日子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这里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呢，真令人怀念。”马修环视着四周，感叹道。终于到达目的地，他的心情不自禁地放松起来，一阵兴奋的惊呼在他耳边响起：
“看，马修，这里不就是当初我们用石头划出来的记号吗？”阿尔弗雷德有些兴高采烈地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干，“哈，真想不到。”
马修微笑着跟着凑了过去，果然见到那个相当之深的刻痕：“是呢……也只有你才能在这么大的地方里找到这个东西吧。”
阿尔弗雷德骄傲地抬头挺胸：“当然！本HERO可是能做常人不能做的事情的。”
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这个时候并不好去寻找托尼口中的洞穴，于是他们在小小打闹一番后,就支起帐篷准备休息。
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阿尔弗雷德等人在托尼的带领下，穿过崎岖的山路，到达了目的地——一个山洞。
托尼走在前面，它忽然在洞前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着两人。
对不住，马修，下面你不可以跟着我们了。
马修怔了怔，随后了解地笑了笑：“好吧，我明白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吧。”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欲言又止。他有些担心。
马修看出了对方的忧虑，于是走上前，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阿尔，要快去快回。”他轻声说，“我知道你会信守承诺的。”
他们进去了。
阿尔弗雷德有一种感觉，他们正沿着这条石路渐渐向下走。这个山洞开始的时候还算是宽阔，然后越深入路就越窄，寒气也一处比一处重，等到最后，他的两边不得不紧挨着石壁，凹凸不平的两旁刮伤了他的手臂。阿尔弗雷德忍不住抱怨道：“托尼，还未到吗？”因为地方的缘故，那声音来往就跟在对方耳边传出来的一般。
还有一点路程。
阿尔弗雷德撇了撇嘴，也不再说话，于是两人接着走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眼前终于豁然开朗起来。
托尼吹灭了手上的火把。
这是一个空旷的圆形地带，一丝丝的光亮从头顶下倾斜而下，阿尔弗雷德注意到那时因为上空有一个洞，被横斜交错的树枝覆盖。而在这个地方的正中间，有着一个及腰的石台，上面放了两样东西：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盒，还有一柄陈列在刀托上的，令人为之眩目的银色的刀。
几乎在看到那柄刀的同一霎那，阿尔弗雷德的心不由得悸动起来，那把刀对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仿佛令他无法让目光从刀上移开分毫：华丽，沉重，巨大，无鞘的锋芒毕露，刀身上刻着不知名的符文，而柄刃连接的地方，则镶嵌着一块红色的宝石。那鲜明凝结的颜色，就像是谁的双目……
托尼走到了石台的前面，他打开了那个木盒，扭转了里面的什么东西，霎时，一阵轻微的震感从地面传向脚心，阿尔弗雷德愣愣地看着，看见地面上突然发出一些由线条组成的光芒，竟然是一个神秘的魔法阵！在光芒中，他看见托尼已经面对着他跪下，显出臣服的姿势，它的手上，高举着那把银色的刀。
“托尼？这是……”
托尼没有说话，它仰头注视着阿尔弗雷德，流露出肃穆、庄重和请求。被它这样看着，阿尔弗雷德的脚步自动地迈开，走到了阵的中心，走到了托尼的面前。
托尼的头深深低下，并把刀举得更高一些，它的心音郑重如同宣词，清晰而准确地传到了阿尔弗雷德的耳中：
吾身为汝刀，吾灵为汝仆。吾之主人，请重新执起吾的本体，汝之记忆将受引回归。
阿尔弗雷德眼中一片茫然，他慢慢地伸出手，握住了刀柄。
光芒大盛。
“为什么放过我？”
“放过？并没有哦，”伊万·布拉金斯基笑着说，他的脸上依然还残存着模糊的血迹，显得格外令人生冷，“只是有人愿意给我更多的利益来恳求我而已。”
路德维希为对方眼中玩味的笑意而涌现不安，然而他的记忆到此就中断了，受伤的身体无力支撑问下剩余的问题，他倒下身体失去了知觉。
这也已经是五天前的事情了。
路德维希被梦中的记忆惊醒后，也不再睡觉，而是伸了伸腰，开始了一天的生活。他拉开了窗帘，春天清晨的阳光照亮了园子里碧绿的青草和淡色的矢车菊，如果不是看见了围绕着园子的铁丝网外来来往往毫不掩饰的人，他的心情可能会比现在更好一些。
不过也无碍，作为一个失败者，他实在无法有更多的权力去提出要求。路德维希下床找到了他的拖鞋，带着毛巾等洗刷用品进了卫生间，开始刷牙洗脸。
这或许是一个平凡的一天。
路德维希有一种很奇特的感受，仿佛在很久以前被他丢弃的一部分又重新回到了他的生活里。他在争斗中失败，被夺去秘宝，还有自己这些年来苦心经营的势力，自由被剥夺——他现在正被伊万和弗朗西斯他们软禁，不得不住在这栋房子，无法出门半步，周围是派去监视他的人，这样的状况能让所有人有足够的理由去心怀愤恨、诅咒和沮丧。但路德维希现在的心情却是平静的，比以往都要多的平静。
他甚至因此而感到放松，隐隐有种要感谢的念头。
被伊万击败后，他昏睡了整整一天才醒过来，面对着现在自己的处境——那比他的想象中已经要好得多，只少并没有牵连到什么他重要的人，他在失去这些之前就已经有着隐隐约约的这样的想法，失去后他更加发现那反而让他重新想起当初一无所有时的的时光。而现在，路德维希觉得他的烦恼更加少的可怜，除了必须要调养好因为受到反噬而变得虚弱的身体，还有不得接触其他人这一点外，他的生活是充实而令人满足的。
不知道哥哥，还有菲利现在怎样了？他们会不会十分担心我？真想告诉他们，我现在一切还好……
这只是想想而已，路德维希心知。他把最后一丝散着头发梳到后面抚平，离开卫生间，换下睡衣穿上了便装，到屋子外进行每天的跑步练习。
绕着屋子跑了大约有一千米，路德维希的身上已有汗水，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将简单的面包早餐放到了桌子上，路德维希擦了擦出了一身的汗，把这些东西装到碟子里，为自己冲了杯早茶，独自用餐。并在心底里的烦恼加上一笔：或许，还有食物的烦恼？毕竟他不是很喜欢吃这些东西啊，更何况要天天吃。
一个有些飘渺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带着透明的手背出现在路德维希的视线里。路德维希手上一个啰嗦，差点就把早点丢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请在出现时通知一声吧，瓦尔加斯阁下。”
“哈哈，不用那么见外，你就和我的小孙子一样叫我罗马爷爷就好啦。”大笑，爽朗，罗马·瓦尔加斯拍了拍路德维希的肩膀，飘着落到了他的对面，“看来你还很精神嘛。”
“是的。”路德维希点点头，心道这顿早餐是要延迟了，“菲利现在还好么？”
“他？能吃能睡，走走跳跳，可谓悠哉游哉了，”罗马随意地挥着手，“不过嘛他就是经常担心你，他哥哥又把他管得死死的，加上那个叫安东尼奥的小伙子也来了，于是只好偷偷叫我过来打探一下了。”
路德维希犹豫道：“我记得您好像不能离开菲利太远的吧……”
“所以才提到那个叫安东尼奥的小伙子啊，放心，区区一两公里的话，我还是能的，就是没什么力量而已。”罗马那可真是一副相当不在意的表情，“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反正在这世界上我难道还能在死一次？”
路德维希眼神一暗，他曾经非常崇拜眼前这位圣灵，尽管这种感情在见到本人的时候被掐死了一半，但对于他放弃自己灵魂的安眠，利用契约来化作圣灵守护家族这一点，他一直都抱着最崇高的敬意。
他忍不住问道：“您当年选择成为圣灵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这可真难回答，”罗马用他手中的酒瓶挠了挠头发（路德维希很怀疑那酒瓶是装饰品）“也没有怎么想，就是一个老头子都会的放不下而已，这里有太多我放不下的事情了——尤其是瓦尔加斯，我就想，既然那么舍不得，干脆就留着吧，它的兴衰荣辱，我都想看着——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但成为圣灵意味着您会永远受到束缚……”
“哈哈，这个就不用挂心了。这个世上总会有很多令你想去得到的诱惑，但是有些东西，是你希望哪怕要放弃更多的东西也想拥有的吧？你不是也和我做出了相同的选择？”罗马向他调皮地眨眨眼，“秘宝那强大的力量诱惑了你，但现在你的表现是很明显地告诉了我，你对于失去秘宝这件事，可没有太大的遗憾和不甘心。”
“这不同，你的勇气和重情值得我们去永远纪念和尊崇，”路德维希一板一眼地说，“而我，只是恰好想起一些事而已。”
“一些事？”
路德维希点点头：“是的，一些事。”他道，微微露出了罕见的笑容，“我只是想起来，最初我是为了什么才希望得到秘宝，赢得胜利？——那是为了那些我最爱的人们，如果我会因此而令他们感到伤心和不安，那么秘宝对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
“你没有野心？”
“怎么可能，”路德维希笑容转为了略略的苦涩，“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如今也不会落得如此了。我见识了许多事情，黑暗和不公平时刻鞭挞着要我获取更多的，能凌驾在别人之上的力量，但等我真正拥有这个机遇的时候，我才明白那是要付出的代价的。而这个代价，我不觉得自己能付得起，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在没有想反悔的时候罢手。”
“难怪你似乎没有找本田菊帮助。”
路德维希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找他，是因为知道他不一定会帮我。哪怕我今次逃过一劫，恐怕我的下一劫就是由他造成了吧。”
罗马吃了一惊：“难道他认为自己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其他所有人？”
“恐怕不是，我想即使是野心和欲望，也不足以把他的双眼蒙骗得如此彻底，”路德维希若有所思，“而且，我想，他如果懂得见好就收的话，事实上他没有什么理由要和其他人碰上，毕竟若依他而言振兴家族的话，他现在得到的东西就已经够了。”
“撩拨了人后就打算溜？这主要还真不错，虽然我不认为对方在一名同伴生死未卜的时候会放过他。”罗马哈地笑了一声，站了起来，“不过这也不是你我能管的事了，就让他们忙去吧。说起来我也是时候告辞了，要是小孙子出来太久的话，连累安东尼奥那好小伙就不好啦，而且你的情况也看到了。不过这也不怪罗维诺，谁让小孙子说晚上没有了你这个大抱枕他不习惯呢？我刚刚听见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罗维诺想必相当嫉妒你了。”
“就算您这么说……”路德维希额上垂下黑线，“我也不是自愿被夜袭的啊……”
罗马哈哈地笑着：“这我可管不了。”他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说了。下午的时候说不定会有一个你想见到又不想他来的家伙上门哦，提前有些心理准备吧。不过不要太怪对方好了，谁让长辈啊，都是些大笨蛋呢。”
“咦？”路德维希一头雾水，但罗马的身影已经渐渐淡去，消失在了屋子里，他只好重新进行他的早餐任务，再去按预定计划做读书和练习等事情。
然而下午的时候，真的在门外传来了门铃的声音，路德维希带着满腹疑惑打开门，为眼前出现的人大吃一惊：
“哥、哥哥……？！”
基尔巴特潇洒地单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拖着满满一个大包，对着路德维希露出了一个得意又嚣张的笑容：“不好意思啊，路德，本大爷要从今天开始和蹭你房子啦。”
这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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