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差的萌点你们不懂

重回布坑的沼泽当中

云海世子妃 第七回+第八回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双更嘛,干脆放一起啦



第七回:玉箫来府默云相迎,说者心无听者意何


却说玉箫如今早已习惯兄长与君大哥时不时来找她同游,最近却是一个月没有来人,心下不免渐生担忧,左右思索,终于忍不住来到王府,说明来意。

那看门的家丁眼神不明,打量了她一下便要她在外候着,等待回应。玉箫心里不免几分惴惴不安,忐忑地在门外站了一刻有余,终于见到门口打开,一个侍女向她行礼:“请进。”

玉箫便进了。一路跟着侍女在王府中穿梭,也认不得路,只知道府内花草别致,十分好看。她怕自己过于失礼,也不好左右张望,便敛了神色,悄悄地环视四周,偶尔与其他仆人接触,那些人便偷偷打量她,窃窃私语,好像是在揣测一个新面孔,也不见行礼。玉箫跟着走了一会儿,终于被引见到一个人面前,却不是玉逍遥或者君奉天。

“你就是玉逍遥的妹妹?”那人问道。他穿着锦缎绣墨的衣裳,看样子似乎也是一名贵人。玉箫正疑惑他是谁,便听侍女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王爷的外甥,默云徽少爷。”

“默少爷。”玉箫行礼,抬头却见默云徽一副惊异的模样,“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吗?”

“不不不……”默云徽连连摇头,“只是,你比我想象中好多了,”他想到玉逍遥,声音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哼,就是比玉逍遥好多了。”

玉箫闻言一阵汗颜,不知道自家兄长做了什么。便将自己的来意重复了一边,而后问:“不知道兄长现在在哪里?”

默云徽回答:“你来得不是时候。玉逍遥被禁足了,至少还有数日才能出来。”

“啊?”玉箫吃惊,“这是为什么?”

“他怂恿礼部侍郎的千金私奔,闯出了大祸。”默云徽如此如此地向玉箫说了。这时玉箫才明悟到刚才前来时人们对她的打量意味着什么,顿时脸上一阵火燎,所有她在路上遇见的目光、那些窃窃私语,都变成了铺天盖地的鄙夷、好奇、讽刺。

明明没有做任何事,玉箫却仿佛感到一阵无可言语的羞耻正在蔓延,令她甚至一时之间羞于抬头。

默云徽继续道:“但舅舅也只是说不许人来见他而已,既然你来了,就这样走也不好,我想安排你们隔着门说说话,应该是可以的。”

“不,不用了。我该告辞了。”玉箫结结巴巴道,甚至不顾默云徽的挽留便想离开。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了。

“参见王爷。”

忽然一道招呼惊醒了她。玉箫惶然抬头,看到一个白发白胡的老爷正走到她面前,面带慈祥地看着她。玉箫一个激灵,连忙跪下:“民女玉箫,拜见王爷。”

“起来吧。”老王爷虚虚地把人扶起,和蔼地看着她:“你就是逍遥的妹妹吧。”

“是。”玉箫应道。

“怎么急忙忙就走了?可是云徽有怠慢之处?”

紧跟着过来的默云徽喊冤:“舅舅,绝无此事!”

玉箫解释:“并非是默少爷的错,只是……只是兄长如今正在禁闭,民女既然见不成他,合该告辞。”

“话虽如此,但你既然有心,我也不妨通融一下。”君玄尊说完便问身旁应龙,“奉天在哪里?叫他过来。”

“这……少爷这个时分,恐怕是在厨房。”应龙面露难色,悄悄耳语起来。老王爷听了,便哼一声:“我看他是真不听我这个父王讲的话了。你去派人叫他过来,玉箫姑娘来访,我不信他会不来。”

应龙领命,便叫一个仆人匆匆去了。玉箫既好奇也有些受宠若惊,便道:“多谢王爷好意,只是如果君大哥不方便……”

默云徽正想自告奋勇,又听得老王爷道:

“他哪有什么不方便。”君玄尊故作冷酷,却也看得出并不动气,“我听闻你常与奉天、逍遥一起,彼此感情深厚。这段时间以来你们没有相见,奉天想必也会想你,叫他过来,你们便可好多谈一会儿话。”

老王爷说话不知心意如何,但玉箫听在耳里,却是不由得微微红了脸。默云徽看了两个人一眼,若有所思,垂手站在一旁不言,又听得君玄尊与玉箫说了些家常闲话,直到君奉天前来领玉箫离开。


玉逍遥这一个月来被困在房间里,虽然不时有君奉天陪伴,但对于他喜爱自由的跳脱性子而言,早就是度日如年,煎熬不已,唯有君奉天悄悄给他“偷渡”过来的美食能安抚一二,如今乍然听闻玉箫来访,实在是喜上眉梢,迫不及待。等人一来,都还没站定,他便哀怨回肠,凄凄惨惨地喊苦:“小妹啊~~为兄好苦啊~~”

玉箫那般自觉丢脸的心思在前来途中因君家父子而减轻不少,如今一听玉逍遥的话又死灰复燃起来,没好气道:“还好意思说,我看你就是要长点教训!”

“哎呀呀!”玉逍遥那般莫名的热情便突然冷了些。虽然外面的人看不见,他却还是“戏很足”地倒退了一步,然后又凑到门边,“小妹,你怎么这样说呢,真是太伤为兄的心咯。”

“哼!你该庆幸王爷没罚你太重呢!”玉箫仍是气呼呼的,鼓起脸颊。君奉天站在旁边,颇感无奈。玉箫平日温柔尔雅,唯独面对自家兄长的时候却是另一副模样,这也算得上是玉家兄妹的相处之道了。君奉天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暗自向往的,只觉这样的无拘无束的相处,才该是家人相处之道。

“玉逍遥的小妹,我支持你!”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插入,君奉天回头,见默云徽也远远的过来了,颇感意外:“表弟,你怎么也来了。”

几个年轻一辈的人齐聚一堂,场面一时热闹。屋内的玉逍遥听到他的声音,语带威胁地喊道:“小默云,你说啥?”

默云徽装似无辜道:“我说了啥?我不就是说支持玉姑娘嘛。”说罢他又对着玉箫重复了一遍,还故意加大了声音:“玉姑娘,你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被人这样一打岔,玉箫就只剩下汗颜了:“默公子客气了,如果你不介意,还是叫我玉小妹就可以了。”

“好啊,那你就叫我默大哥吧。”默云徽道,“我早就想有一个小弟或者小妹。”

“小妹才不是你的呢!”玉逍遥隔着门板抗议,可惜抗议无效,因为门外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微笑起来。



第八回:一曲里几回闻牡丹,迷踪起误识异乡客


“刑期”一结束,玉逍遥心思便活络起来,首当其冲的便是默云徽,被神谕好好地就“争小妹”这件事“教育”了一番,气得默云徽直喊他狗咬吕洞宾,玉逍遥则完全听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而后他又打起了君奉天的注意,怀着特别诚恳特别真挚的目光盯着对方。君奉天被他看得没脾气了,透露道:“我们待会儿就去勾栏。”

“好耶!”玉逍遥发出一阵欢呼。君奉天也不由得被带动得兴奋起来。由于这事多少也算是瞒着其他人,两人便“乔装打扮”一番,出门去了。

无论是杂耍还是大戏,王府都有定期找人表演,环境舒适,演艺高超,是以君奉天对勾栏并不感兴趣,也是第一次过来。却是甫一进去,切切实实被属于其中的闹热所击中。他还没感叹完呢,转头一看,带着帷帽的玉逍遥已经轻车熟路地钻进人堆中了。

君奉天扶额,但见玉逍遥下一刻又钻了出来,挽住他手臂,亲热又兴奋:“我说怎么不见了你。奉天,这里人太多了,你还是跟紧我吧!”

“你确定是你不见了我吗?”君奉天忍不住问,却是敌不过玉逍遥一脸状况外的无辜的脸,只得作罢。也不知道是不是赶巧,今日的勾栏似乎比平日更为拥挤,两人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行走着,即使挽着手,也都差点被迫松开。

“我觉得其实我们也可以表演卖艺的。”在看过胸口碎大石、活人吞剑等等杂技之后,玉逍遥摸着下巴,一脸深沉。君奉天还来不及吐槽他的天马行空,便听得锣鼓一敲,一句词便蓦然绕过纷纭的杂音入了他的耳中: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是从没听过的新戏班,却是一下子抓住了君奉天的心思。君奉天暗自惊叹恍神,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玉逍遥四下乱瞄,却在看到某处时眼神徒然凌厉起来。

“奉天等我一下。”他喃喃道,也没在意君奉天有没有听到就离开了。这厢的君奉天却是仍沉浸词曲之中,心下思量或许该请这戏班到王府,等听得玉逍遥呢喃之语反应过来的时候,身旁早已没了人的踪影。

“玉逍遥,你真是……”君奉天只得深深叹了口气。


玉逍遥越是跟着那个身影,心里越是疑惑与坚定。君奉天长年受人触目,又初入这种过于吵闹的地方,一身敏锐折了一半。但玉逍遥却是不同,他本是也是漫无目的张望,却忽然察觉到一道隐晦的目光,他往那里看去,正好与一个带着面具的蓝衣人对上。原本这也算不得什么,但更古怪的是,这人明显与玉逍遥目光对上,却立刻调头离开。也正因此,玉逍遥得以窥见他背上双武,其中一柄隐约透漏出的样子,竟然有些像数年前遗失的三教圣剑。

想当年,此剑丢失在武林也是掀起了好一番波涛,只是不得而终。玉逍遥心下警觉,便要悄悄跟着那人。他们的距离有些远了,人又多,玉逍遥死死盯着对方,本就有些困难,也不知对方是不是察觉了他的举动,行动也变得加快起来。虽然玉逍遥左右勉力穿梭,却仍是丢了那人身影。

玉逍遥左右一思索,便纵身跃到了身旁一棵树上攀着,纵览观看。恰逢此时他们已经远离吵闹的人群,视野开阔不少。然而那蓝衣的身影却仿佛真的像凭空消失般了无踪影,只有些过路的人颇为吃惊地盯着他这番举动。玉逍遥颇感泄气,但也无奈,正想下来,却感一道细小的气劲自刁钻的角度从他后背袭来。他心下一凛,甩袖回档。脚下却失了分寸,竟然生生踩断一根树枝。

“哎呀!”

玉逍遥一时不慎,从枝头坠下,第一反应是做好摔得个七晕八素的准备。却没想到眯起眼等来的不是预料中与泥土的亲密接触,而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喂,你还好吧?”

玉逍遥意外地睁开眼,映入眼中的却是一个……嗯……十分厚实的……男人的胸膛。他抬头看了看对方一张严肃的娃娃脸,又看了看自己条件反射搭在对方肩上的手,反应过来,一个激灵,连忙手忙脚乱地从对方身上跳开:“我……咳咳咳……感谢兄台出手相助。”虽然他平日大大咧咧,但和人过于亲密接触的事却是少之又少,一时竟然有些赧然了。

“不用。”男人弯下身,从地上捡起他摔落的帷帽递给他。玉逍遥接过帽子,觉得那点儿不自在已经褪去,便笑道:“多谢你啊,兄台,你叫什么名字?”

“我只是巧合帮了你一次,不用记挂我的名字。”

玉逍遥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们中原有一句话,叫相逢即是有缘。既然你我这么有缘,不如由我做客,以尽地主之谊嘛。悄悄跟你讲,要我出钱,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哦?”他说着还特意露出了自己的钱囊晃了晃。

那人皱起眉:“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本地人?”

“这还不简单吗,我们这里的人可不会这样穿着打扮,你是从西域过来的吧,走了那么远的路,难怪还挺扎实的啊!”玉逍遥笑嘻嘻的,还伸出手在自己心口比划了一下。男子一阵无语,不知道算不算被调戏了,这人刚才脸上的红晕是他看错了吗?

“大漠苍鹰。”

“嗯?”

“我叫大漠苍鹰,做客就免了。”对方说完,酷酷地负手就走,一副不给别人挽留的样子。玉逍遥就冲着他的背影挥手:“那我就叫你鹰兄吧,鹰兄再见!”

大漠苍鹰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玉逍遥收起手,他唇边的微笑消失了。


君奉天遇到了一个小麻烦。

玉逍遥虽然不见踪影,但他并不担心,毕竟以玉逍遥的武功而言,天下能伤他者想来少之又少,于是君奉天就心安理得地站在了原地听起了曲儿,直到散场后便去寻了那戏班班主,谈起了进府唱戏的事宜。

点戏班进府一直都是下人要办好的事,天下间更没有让王族亲身邀请的先例。只是君奉天本身没有深刻的贵贱观念,跟着玉逍遥一起后就更加不知拘束了。倒是那戏班子初时诚惶诚恐,不明觉厉,待到君奉天卸下帽纱表明缘由,惊得竟然齐齐跪地行礼,连喊折煞。

“你们真不用这样的。”君奉天深感无奈,伸手将离他最近的班主和旦角儿扶起来。那旦角正是刚才唱杜丽娘的那一位,眉目清丽,妆还没卸,被君奉天扶起时还软著腿呢,竟然站不稳,眼看着就要看前摔去,君奉天只好腾出另一只手扶他一把:“小心。”

“多谢殿下。”那旦角儿小声道。眼下这两人的姿势既不算过分亲密,却也算不得生疏,至少寻来的玉逍遥看在眼里是愣了一下:“奉天?”

“玉逍遥?”君奉天马上缩回了手。不知怎么的,看到对方疑惑的神情,他居然生出了一丝心虚的错觉,仿佛对方看到的是什么不好的东西。我在心虚什么啊?他不由得悄悄反问自己。自然,对于一个从没什么感情经验的年轻人来说,这个问题暂时还是一个未解之谜。“你跑去哪里了?”

“这个正是我等一下要跟你细说。”玉逍遥道。班主迷惑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又恭谨问:“世子殿下,这位贵人是……”

君奉天道:“他是我的妃子,玉逍遥。”

“原来是世子妃殿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殿下恕罪!”班主又带着一群人齐齐对着玉逍遥跪了。玉逍遥何曾受过这样的阵仗,十分不适地退了一步:“呃……不用如此,快快起来吧。”

君奉天也道:“起来吧,下个月你们来报道就行。”

玉逍遥蹭到君奉天身边,跟他咬耳朵:“你找他们干什么呀?”

君奉天回答:“我想请他们做下个月府里宴会的表演者。”

“宴会?”玉逍遥歪头看他,“下个月府里有什么宴会?”

“我的生辰宴,你难道不知道?”君奉天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忽然玩心大起,抽身就要往外走,“我知道了,你定是没有认真听麟凤讲课,我还是去告诉她吧。”

“哎!不要啊!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别走啊!等我,奉天等我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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