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差的萌点你们不懂

重回布坑的沼泽当中

【英米】秘宝传说 (天使x骑士) chapter 9

*耀君上线,看描述知偏心系列



  这一天拂晓未至、云染墨蓝的时候,一艘小型的客船缓缓沿东边的水路驶进了首都黑塔利亚。船头上,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静静伫立着,他身形瘦削,挺拔如竹,目光注视着远方的天边。正是包下了这只客船的雇主。

  船长也从船舱里出来了,他拎着半瓶酒走到这位来自东边帝国的雇主身边,向他打了个招呼:“嘿,先生,您起得真早,我还以为要在船进港口时才去叫醒您呢。需要来口酒吗?”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不,谢谢。”男子的目光终于离开了天际,落到了身边的人身上。他有着与这里的人完全不同的相貌:个子比这里的男人要矮一些,一头乌黑的长发用发绳束成一束绕着肩膀垂落到身前,五官柔和,最让人注意的是他那双漆黑深沉如古井的眼眸,里面仿佛蕴藏着人世间的这是一双经历过许多事的人才会沉淀出来的眼睛。船长一眼就可以断定,这个人必然出身高贵,但却命途坎坷。

  “还有多久才到码头?”男子问。

  船长看了一眼前方:“快了,只要在前面再转一个弯就是。”他顿了顿,忍不住好奇,“嘿,先生,你既然能包下我们的一整艘船,为什么不雇佣一些帮手呢?这对你和你的财物的安全都有保障啊。”男子自言为流浪诗人,他前来这里的理由就是来感受不同国家的风情面貌,虽然说是流浪,但船长猜测恐怕他是大贵族之后,否则根本没有足够的财物来供他周游列国仅仅为了写诗的灵感。其实他又哪知道这只是个借口而已,男子真正的目的并不在此。而一个异国人要来到这个国家,寻找灵感的诗人这般身份却是很少会不被人注意的。

  在这个国家里,异国人民作为临时居民有很大的约制,简直不比黑户好些。不过,如果有一个前提是这里有人照应的话,那么情况又有所不同了。

  “我不需要。”男子回答,“我有朋友在这里,他会帮我。”

  “那想必先生的朋友是个了不起的人了。”

  “是啊,”男子点点头,面上流露出认真的神色,“他这样的人恐怕谁都不能轻易招惹。” 

  船长一愣。不过他倒没有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船已经转了一个弯,对岸码头上零零散散地几声吆喝已经能听到。船要靠岸了。

  这位大方的雇主在拖着行李下船的时候才终于露出了这几天航海过程中第一个完全发自内心的微笑。他点头向船长和水手们道别,左手拖着大包,右手拄着东方国家才有的油纸伞,背上行囊,一身异服地离开了码头。

  船长一直注视着男子离开的背影,在深蓝的背景和几星灯火的衬托中,令他仿佛也在一瞬间感受到了男子身上寂寞深沉的味道。

  “王耀……”他呢喃了几声这位令他印象深刻的雇主的名字,摇摇头,转身去干别的事情了。

  下雨了。

  阿尔弗雷德有些烦闷地盯着窗外笼罩在雨雾中花园,房间内十分安静,只有壁炉内依然卖力地吞吐着火花并不是发出噼哩叭啦的声音,这种安静无疑加深里他内心的烦躁感。事实上他并不喜欢下雨天,在他眼里,大概没有什么会比这样的天气的日子更让人不高兴的了。它使你远离了快乐和活泼,禁锢在房间里,并对着灰蒙蒙阴沉的天空无聊地发愁;沉闷和阴暗紧紧地贴在视角膜上,令到阿尔弗雷德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亚瑟——阿尔弗雷德一直觉得,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亚瑟更适合阴雨天了,在那种让人觉得山雨欲来的背景下安然坐在椅子上享受一杯红茶的亚瑟比任何时候都要透露出了一股老旧而神秘的色彩。这才是他真正拥有的色彩。

  ……不过话说回来,他曾经在亚瑟面前半躺着和他对话过吗?而且那背景……

  阿尔弗雷德按着自己额角,试图安抚他一跳一跳的太阳穴,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最近的一段时间里,阿尔弗雷德常常会想起亚瑟——不是那种想见到对方的挂念,而是一些与亚瑟(大多数是亚瑟)在一起的零星记忆。但很多时候,阿尔弗雷德却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曾经拥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们曾经一起这样做过吗?他完全想不起前因后果,模糊不清,但记忆又在告诉他:是的。你曾经经历过。

  情况有些糟糕,阿尔弗雷德把这些突然从脑子里跳出来的画面归为自己的臆想。然后问题来了:我为什么会臆想自己和亚瑟的经历?天啊,莫非我真的如此思念那个家伙?但他有哪里要我挂念的?补充说明的是,这段时间的亚瑟一直留在鲁尔德镇,接受路德维希一波又一波的阻扰——这已经成为他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不过因为谁都占不了便宜而显得这有些……而何亚瑟情况相似的阿尔弗雷德要好一些,因为虽然本田菊把他盯上了,但似乎对方并不是很想使用秘宝的力量(当然,动用不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是要付出相当代价的,谁会那么鲁莽?阿尔弗雷德想),所以目前为止,阿尔弗雷德还没有像上次一样吃了大亏。

  虽然不知道原因何在,但阿尔弗雷德决定把这件事藏在心里,免得它成为弗朗西斯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在阿尔弗雷德沉思的时候,门外传来的敲门声。阿尔弗雷德走过去把门打开,侍女弯下腰恭敬地道:“琼斯先生,老爷在大厅请你过去。”

  阿尔弗雷德下了楼。弗朗西斯正随意地倚在沙发里,一手搭在沙发的雕花上,对于他的来到举起装了葡萄酒的酒杯示意 ,随后向立在一边的年轻管家打了个眼色,管家果然里面就遣散了在大厅里侍候的人,躬身离开了两人的视线里。

  “怎么了?”阿尔弗雷德问,坐到了侧面的双人沙发座上。他的眼睛扫到茶几上的白色信封,心里就有了几分肯定。

  果然,弗朗西斯拿起了其中一封信递给了他:“一个好消息,我们的最后一位盟友也到来这里了。他叫王耀。”

  “就是亚瑟曾经说过的、你也认识他的那个参加过上次争夺战的人?”阿尔弗雷德展开纸张,阅读起这篇字迹清秀、措词严谨的来信。

  “是啊……那可真是个美人 。”得,弗朗西斯已经沉醉在回忆中了,阿尔弗雷德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我怎么记得,你们不是联手把人家揍得惨兮兮了吗?”

  “说得自己……”弗朗西斯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话,阿尔弗雷德没有听清楚。然后弗朗西斯尴尬地笑了笑:“立场不同嘛,只好牺牲一下美人啦。”

  “老实说,这个王耀竟然没有提出把你们这些家伙先揍一顿再帮忙的要求,真是令人遗憾……”阿尔弗雷德提了提自己的眼镜,煞有介事地叹道。

  弗朗西斯黑线:“得了吧,孩子(这个称呼立即得到了阿尔弗雷德最严正的抗议)。人家把目标定在了你的大麻烦上不就正好帮了你么?你正好专心对付费里西安诺。”

  “嘿,要知道本田菊可是夺了他一部分秘宝的人,要是他不找他报复我才决定奇怪。”阿尔弗雷德撇撇嘴,“而且,老实说即使是知道了,我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够对着那样的人出手……”

  “这点你恐怕不用担心,”弗朗西斯愉快地笑了出来,“费里西安诺同学本身可没有什么威胁力,而我猜路德维希也不会让他身犯险境。事实上,只要你敢肯定有方法瞒过费里西安诺的预感和打败圣灵,你就成功了不是吗?”

  “如果你在说这句话时附上一条适当可行的办法,会增加你的说服力,波诺弗瓦伯爵。”

  弗朗西斯耸了耸肩,一幅爱莫能及的样子。

  这场雨最后越下越大,并且在电闪雷鸣的辅助乐里下了足足一个晚上,直到临近黎明的时候才停止。

  啪嗒,啪嗒。

  皮靴踏过雨后水洼时的脚步声音,在宁静的环境里比以往更加清晰。黑袍的男子停了下来,他仰起头,在他面前是鲁尔德镇上最宏伟的建筑——一座倾倒的教堂。男子静静地注视着这座残旧的古址半响,默默地闭眼作了个虔诚的祈祷姿势。

  大概保持了好几分钟,男子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黑袍展开翻出波浪,他蓝色的眼眸里一片冷漠和坚定。

  一把奇特的雨伞,一身异国的服饰,不同于周围人的相貌,来自异国的来客成功赢得了来往的人禁不住的目光,除了一个正专心作画的学生。

  王耀在那个学生摆满画作的小摊面前停下了。

  画画的男学生看来大约有十八九岁,一头棕色的短发,还有一条顽皮地翘了起来。他沾着颜料的画笔在纸上涂抹,笔锋游动,技巧纯熟得一气呵成。神情专注而认真,即使是这种时候眼睛也是弯弯得像峨嵋月,不难想象这人平日都是挂着一幅满足而傻乐呵呵的表情。他穿着一身用料上乘做工精致的衣服(毫无疑问这在周围小贩中突出非常),家境不用说也是极好的,但谁都不能从他的身上找出一丝属于大家子弟的骄矜。

  一定是个温暖又善良的人吧。

  这样想的时候,那个画画的学生也注意到了王耀。他停下笔抬头,在看到王耀的时候眼睛里微微一亮,对着王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好!你是从东边来的游客吗?”

  王耀微笑着点点头,学生露出个略带羞涩的表情:“那个啊……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为你画一幅画,好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东边来的人呢。”

  “可以啊。”得到肯定的回答,学生立刻换上画纸和铅笔,并且把凳子递给了王耀。王耀坐在学生前方略侧的位子,一边看着学生作画,一边与他闲聊:“你看起来不像是缺钱的人呢,男孩。为什么会在这里卖画呢?”

  “这个嘛……因为我真的很喜欢画画,所以就想在能见到更多人和事的地方练笔呀。而且,我觉得有人因为喜欢所以来买我的画,我会更高兴的呢~”学生笑着说,笔尖在画纸上灵活地游动,“还有啊,我叫做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叫我费里西安诺就好啦。”

  王耀了然地点点头:“确实,被人尊敬、肯定的感觉是很多人都抗拒不了的吧……我也试过呢。”他后面的话语气显得黯然,但费里西安诺是个粗神经的,也就没有发现。他只是笑着附和道:“嗯!不过我觉得现在已经很好了,虽然总是有人让我专心这项工作,说要是闯出了好名声以后就可以不用担忧了。但我觉得啊,如果只是为了荣誉和金钱的话,画画就不会再是我喜欢的事情了呢。”

  “真是个好想法啊……”王耀似乎有些感叹,又有些讶异。

  “可是总会让你拒绝不了的欲/望吧……愿为之参与争夺的。”

  “咦?”费里西安诺扭头,似乎有些疑惑,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失去了些轻快,“或许吧……你是对的,会有人这么想……我也是拒绝不了想帮他的欲望啊……”最后的话近乎呢喃,消失在学生的唇间。他专心在画上添上几笔,一幅惟妙惟肖的人物素描就完成了。他把画从画架上取下,递给了王耀:“完成了哦。”

  “谢谢,”王耀说,他伸手指向了一幅彩绘,轻声问:“你能把那幅画也卖给我吗?”

  画上的小男孩不过五六岁的样子,黑色的袍子和异国的大帽,金色的头发被整整齐齐梳了个大背头,明明只是个孩子,却硬是摆出一幅不符合他年龄的严谨表情。王耀一眼就可以断定,画家在这幅画上倾注了多少感情和心血。

  费里西安诺微微一怔,略带抱歉地摇摇了头:“对不起呢,只有这幅不能卖。”

  “画上的人是你小时候的朋友吗?”

  “是啊,”费里西安诺用力地点点头,咧开的笑容真挚而热烈,“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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